“我的名字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是我份内的事。”
如果没有特定的知识储备,福尔摩斯就不可能成为屡破奇案的名侦探。在阿瑟·柯南·道尔爵士第一本以福尔摩斯为主角的侦探小说《血字的研究》中,我们可以了解到福尔摩斯的知识范围:
文学知识——无。
哲学知识——无。
天文学知识——无。
政治学知识——浅薄。
植物学知识——不全面,但对于茛蓿剂和鸦片却知之甚详。对毒剂有一般的了解,而对于实用园艺却一无所知。
地质学知识——偏于实用,但也有限。
化学知识——精深。
解剖学知识——准确,但不系统。
惊险文学——很广博,他似乎对一世纪中发生的一切事都深知底细。
小提琴拉得很好。
善使棍棒,也精于刀剑拳术。
关于英国法律方面,他具有充分实用的知识。
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从学校课堂到日常生活,我们也无时不刻不在接触、吸收着不同的知识,从而认识自己,认识世界。人类的知识到底为何物?在这个问题上,吵闹的学术界却达成了惊人的共识。
知识不是被发现的,而是被建立的
以性别观念和种族观念为例:西蒙娜·德·波伏娃在年出版了代表作《第二性》,从历史、神话、心理和身份等角度对女性概念进行了深刻的剖析,提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观点,女性应当温良贤淑,“女性应当回归家庭”,乃至女性是男性的附属等观念并非自然产生,而是源自于社会的营造。夸梅·安东尼·阿皮亚在年出版的《肤色意识》中,则对“种族”概念提出质疑,认为这种生物学建构并不具有合理性。
西蒙娜·德·波伏娃
许多我们习以为常的看法、说法,在根本上完全有可能是人类的创造。保罗·博格西昂在《对知识的恐惧》中这么定义了社会建构的知识:
一般而言,说某个东西是被建构的,意思是它不是被发现的,而是被建立的,是在某个时间人们有意识地创造的。而说它是被社会建构的,就是在此之上补充道,建立它的是社会,是以一定方式组织起来的,有特定价值、利益和需要的人群。
也就是说,社会建构的知识甫一出现时,帮助特定的人群把握自我,把握这个世界;然而随着我们对自我,对世界的了解愈发深入,这些知识很有可能已经过时,需要我们审慎地重新定义。
真理的诞生,是因为反对者们都去世了吗?
波伏娃之所以挑战传统女性观念,正是因为传统的男权社会用歧视性的话语和知识规定了女性的形象和内涵,如果接受他们既定的知识体系,那么女性绝无可能赢得自己想要的自由,只有重新建立一套关于女性的知识才能够对女性达成真正的理解。也就是说,争夺知识的定义便是争夺话语权。
与人文社科领域一样,科学界也存在话语权的斗争。德国物理学家、量子力学创始人马克斯·普朗克曾说:一个新的科学真理获得胜利,不是因为说服力反对者,使他们醒悟,而是因为反对者最后都去世了,而熟悉这个真理的一代新人成长了起来。
普朗克的几个不同阶段
近几十年,学术领域有关知识来源于社会建构的观念已是司空见惯,知识的建构主义和相对主义被推向极致,认为并不存在真正客观的知识。这就导致在知识学领域产生了一波对知识的恐惧:如果每一种知识都是由人类社会所建构,每一种都具有相对的合理性,那我们岂不是彻底失去了对知识正确与错误的判断?
波伏娃和阿皮亚所代表的杰出的建构主义思想揭示了有些我们误以为是天经地义的东西,其实只是我们偶然的生活实践方式。这类思想之所以能有此发现,是因为遵循了优秀的科学推理的经典规则。但是,当建构主义企图更进一步,成为关于真理和知识的一般性理论,它就误入歧途了。
博格西昂在《对知识的恐惧》中检验了甚嚣尘上的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的知识观与真理观,指出了它们的根本缺陷。博格西昂认为,固然我们的全套知识体系里面,有很多内容是社会建构的,然而如果把这种知识的社会建构理论运用到过度的程度,我们会对知识产生恐惧,我们会陷入困境。我们将无法对任何知识提出批评,因为泛滥的社会建构理论使得一切知识都沦入建构的命运,它们的出现是为了满足特定人群的利益,不再具有正确和错误之分,只有利益切近与否。
《对知识的恐惧:反相对主义和建构主义》作者[美国]保罗·博格西昂/译者:刘鹏博
知识来源于社会构建的观念在许多学术领域都已经司空见惯。在这本短小精悍的书中,博格西昂不仅对这种观念进行了同情的检验,还对其进行了毁灭性批判……尽管本书思想精深,但其写作却十分清晰,免于专业化术语,非专业读者也完全能够看懂。
——J.怀特,《选择》杂志
文章来源:新浪微博
ShirleyARTLIFE:白癜风专科哪里最好北京白癜风哪里治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