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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文化特约作者孙佳雯
伦敦当时时间年10月16日晚,布克奖迎来了史上第一位来自北爱尔兰的获奖者——安娜·伯恩斯(AnnaBurns),同时也是自年新西兰女作家埃莉诺·卡顿(EleanorCattonl)凭借《发光体(TheLuminaries)》一书获奖以来首位女性作家。在布克奖的历史中,伯恩斯是第17位获奖的女性作家。在9月份入围短名单公布之后,《送奶工(Milkman)》在英国销售了多本,成为了6本入围作品中销量最高的一本。最终,伯恩斯一路领跑,击败了两位英国作家、两位美国作家和一位加拿大作家摘得布克奖。
带你认识安娜·伯恩斯:小说重现北爱黑暗历史
年,伯恩斯出生于北爱尔兰的首都贝尔法斯特(Belfast)的阿杜尼区(Ardoyne),这是一个以工人阶级为主的、天主教和北爱尔兰民族主义街区。在“北爱尔兰问题”(TheTroubles)期间(年代末至年代末在北爱尔兰的长期暴力活动,是持续不断在爱尔兰发生的周期性暴力冲突,该冲突在由英国和爱尔兰政府于年4月10日签订北爱和平协议后中止),在这个街区发生了大量的冲突事件。伯恩斯的创作很显然受到了这段成长经历的影响,她的第一本小说《毋庸置疑(Nobones)》也是关于一位在“北爱问题”期间的贝尔法斯特的小女孩的成长经历。阿米莉亚·洛夫特(AmeliaLovett)是一个在特殊情况下陷入困境的普通小女孩。伯恩斯通过讲述者——小女孩——的口吻,记录了身边人的滑稽与疯狂、价值观的扭曲、以及小女孩为理智而奋斗的努力,重现了北爱历史中那段黑暗的日子。英国文学研究者MaureenE.RuprechtFadem认为,在描绘北爱问题的北爱尔兰文学中,《毋庸置疑》是一部举足轻重的作品,并且可以与詹姆斯·乔伊斯(JamesJoyes)的《都柏林人(Dubliners)》相提并论,因为它“捕捉了贝尔法斯特人民的日常语言”。《毋庸置疑》获得了年由英国皇家文学协会颁发的“威尼弗雷德·霍尔特比纪念奖”(WinifredHoltbyMemorialPrize),作为英国和爱尔兰地区的年度最佳地区性小说。年,《毋庸置疑》入围了当年的、为女性英语作家而设置的、大名鼎鼎的英国“柑橘小说奖”(OrangePrize)。
年,伯恩斯出版了她的第二本小说《小建筑(LittleConstructions)》;年,她发表了她的第一篇中篇小说《几乎是英雄(MostlyHero)》。在《小建筑》一书中,一位愤怒的女人冲进“悄摸镇”上最好的枪店,抢了一把AK-47突击步枪,在招来的出租车中开始她的复仇计划。自此,一个万花筒般的、超现实的、神秘的、黑暗契约的故事开始这个小镇上展开。故事的中心围绕着多伊(Doe)家族,一个由犯罪分子和受害者组成的家庭,爱与忠诚、恐惧和秘密结合在一起,多伊家族内部冲突和错综复杂的关系推动了这个有趣又有些可怕的故事。《几乎是英雄》是一部实验性的中篇小说:阿女(Femme)正在用魔法符咒杀死她的爱人——英雄(Hero)。英雄需要确认阿女的大姨妈——一位独自生活在摩天楼中的老太太——是否是他自己的那位声名狼藉的祖母。大反派姨妈则想要知道她最喜欢的外甥女阿女,是否爱上了她的头号敌人英雄。同时,阿女害了相思病的堂兄弗莱迪(Freddie)必须找到并且干掉大姨妈,否则他亲爱的未婚妻莫尼克(Monique)绝对会拒绝嫁给他。在这部中篇小说中,读者能够找到一切:生,死,死后之生,虽死犹生,爱,真相,欺骗,好人,坏人,以及曾经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现在不再确定的人。
获奖作品解读:最具实验性的《送奶工》
《几乎是英雄》之后,伯恩斯继续推进她的实验性写作。有书评人认为,《送奶工》是本届布克奖短名单中最具有实验性的作品。继《毋庸置疑》之后,伯恩斯再次将故事放置在“北爱问题”的背景之下。不同的是,这次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无名的小城,一位爱读书的、对政治毫无兴趣的18岁年轻姑娘被迫与一位已婚牛奶工之间产生了私情。这位牛奶工是一位年长的准军事人物,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是一个绝对强势的角色。《送奶工》使用第一人称口述,将读者的同情心与那位无名的讲述者“二妹”(middlesister)联系在一起,展现了那些生活在可怕的暴力威胁之下的人们的日常生活。这的确不是一本令人心生愉悦的书,但是却充满了阴冷的、贝克特式幽默。
阿杜尼区是一个异常又边界分明的街区(虽然在《送奶工》中,伯恩斯没有指出讲述者所在小城的名字,但是人们普遍认为这座小城就是贝尔法斯特的阿杜尼区的折射)。在“北爱问题”之前,阿杜尼区就是社会主义者而不是民族主义者的大本营,在地理上,与贝尔法斯特其他的以天主教为主的街区彼此隔绝。英国军队的一本手册称这个街区为“城市边缘的一个接口”。在这个街区,到处坐落着小说中所说的那种“极其小的小房子”。在“北爱问题”期间,爱尔兰共和军在每个街道拐角处的牛奶箱中投掷汽油弹——这一点伯恩斯并没有在《送奶工》中提及,一方面因为她在处女作《毋庸置疑》之中已经提到过了;另一方面,因为《送奶工》的讲述者拒绝承认这是她的骚扰者的外号的来源。而当这位“送奶工”被杀死的时候,据说该社区发现,这只是这个男人的名字,而真正的送奶工是讲述者家族的一位朋友、而且这位朋友被安全部队错误地当作袭击目标。于是事后的报纸头条刊登了非常幽默的报道文章《送奶工,真正的送奶工》。伯恩斯用“送奶工”这个名字创造了一个童话故事,其中恶棍变成了真正平凡的存在,而普通的(之前被排斥的)人成为了一种神秘的、令人安心的存在。
在故事中,讲述的女孩一方面需要忍受那位准军事追求者的跟踪、刺探和暗示,另一方面也深受那些试图想要纠正她的行为的、热忱的提建议者的困扰。那些疯狂地传授经验的人们,与他们想要帮助的人一样,都是功能失调的。本书的语言风格是实验性的重要组成部分,伯恩斯将熟悉的贝尔法斯特语言(awayyouon,“滚吧你”)与错综复杂的抽象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北方话语中的口语与仪式的神秘组合,而这本身又构成了一个语言上的密码层次。
学者们、文学评论家们都注意并且赞扬了伯恩斯作品中的女性主义视角。道恩·米兰达·谢拉特-巴多(DawnMirandaSheratt-Bado)写道:“伯恩斯考察了我所说的那种‘准军事男性气质’,她也考察了我所说的那种‘与准军事相关的女性气质’。”实际上,在描绘社区原型的全面性方面,伯恩斯提到了女性——即使是那些履行传统职责的女性——持有的且发挥出来的反对力量的方式。巴德学院教授凯瑟琳·托尔(CatherineToal)读罢《送奶工》后道:“伯恩斯的描述方式让我想起了我的祖母,她站在她那栋小小的房子之前,双手叉腰,以一种警告和完全无畏的方式对待‘国家的放弃者’,就好像他们是不懂事的小男孩一样:‘你们这些瓜娃子,又朝士兵开枪了是不?’”
托尔亦总结道:“最重要的是,《送奶工》最有力的、最有影响力的地方在于它所采取的、并且最终定义两极分化——或者是其产生的原因——的方式。《送奶工》引发的存在模式是如此地无所不包——从美学上和政治上说,以至于它在实际的死亡与谋杀旁边,安排了潜伏着的威胁,即被吸纳为一种活死人的状态,一种对所有人都构成威胁的、欲望与希望的木乃伊化。伯恩斯对‘政治问题’的幽默暗示让读者们直接想起《马龙之死》,一位年轻的、‘拥有政治信念的’‘科克市市长’最终却饿死了自己。在《马龙之死》中,贝克特对爱尔兰历史事实的精准回顾似乎是一种痛苦与疲惫的症候,正如他设计了一个狂热的狂欢,最终成为了荒诞的中心舞台。”
《送奶工》是一部关于女孩和妇女的无声暴力的小说。正如本届布克奖短名单公布时,英国犯罪小说家薇儿·麦克德米(ValMcDermid)所说的“入围作品全部反映了人类历史上的黑暗时代”,最终布克奖花落《送奶工》也并不让人意外。本届布克奖的评委会主席夸梅·安东尼·阿皮亚(KwameAnthonyAppiah)高度赞扬了《送奶工》,声称它是评委会毫无疑问的共同选择,他认为本书不但会让人们联想到时下社会中的Metoo现象,对思考黎巴嫩和叙利亚的女性问题亦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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