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白癜风好医院 http://pf.39.net/bdfyy/bjzkbdfyy/实景剧《桃花源记》
舞蹈、音乐、灯光
这个主题常使我喃喃自语不休
亦常在我梦中萦绕
剪不断理还乱
这三者之间总好像三只长相各异却又同属于一种类别的鸟儿,它们时而好像是彩色的,时而好像是黑白的,时而又是五彩缤纷、黑白相间交织一起的,在我眼前与心底,在我的潜意识里飞啊,舞啊,唱啊……它们时而聚合时而离散,变换着挑衅我,诱惑我,让我向往,让我思索,让我困惑。
其实,我好想将这些绚丽的“鸟儿”聚在一起,训练它们,组合它们,指挥它们,调遣它们的所有能量。这些鸟儿飞的队形、舞的姿态、唱的旋律,若都是我所希冀的形态、色相、明度和饱和度,那该是一个多么赏心悦目、激昂亢奋的场面啊!
舞蹈诗、现代舞、舞剧、音乐会等等演出形式,也许就是它们吧,说不太清楚。也许是我近期做了一些舞剧的缘故,从中得到了一些舒畅的享受感。虚无空灵的音乐与缥缈无常的灯光混合交织,再融入意象十足的舞蹈,就像我们在剧场里进行舞剧合成的时候,舞蹈、音乐、灯光它们三者之间的组合,不再是1+1+1=3的概念了,而是“三生万物”的格局观。因为在舞台上,此时的音乐、此时的舞蹈,舞台灯光哪怕添加一抹光色或者是一丁点儿的光晕,都能够给观者带来无尽的联想和幻梦,会让你心跳加速、陶醉窒息,会让你得到不可思议的结果。
抽象的音乐,却是最能反映人类现实生活情感的艺术,人类对音乐的着迷古已有之。然而直到过去的几十年里,神经科学技术的进步才为我们揭开了“着迷”背后的神秘面纱。科学家们通过大量的工作,发现聆听音乐可以激活大脑的奖赏区域,而这一区域还与快感以及大多数毒品的成瘾有关。天啦!试想看,音乐的魅力如此,舞蹈呢?
舞剧《桃花源记》
同样的,舞蹈是一门表演艺术,是以经过提炼、组织、美化了的人体动作为主要表现手段,表现人们的情感和思想,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艺术。观众在欣赏舞蹈作品的过程中往往会联想起自己的生活经历,引起情感上的共鸣,激发起记忆中有关的印象、经验,以及一系列的联想等形象思维活动,来丰富和补充作品中的舞蹈形象,使其更加完整、生动和鲜明。从而能在观赏舞蹈作品的过程中体会到更加宽广的生活内容和深刻的思想含义。
当音乐和舞蹈这两个具有如此强大感知容量的艺术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再将具有视觉传达功能的灯光,赋予其更为复杂、多层次的感知容量的话,试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我们可以先分析一下我们人类的人工光的基本特征。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人类的趋光性古来有之。自从有了篝火、蜡烛光、油气光等人工光以后,夜晚不再是黑暗了,白天的各种事情晚上也可以做了,包括各种作业、祭祀、表演等等,人类的作息时间在改变。尤其是电灯泡和智能控制系统发明以后,灯光的可控性得到加强,灯光的艺术性同时被从事艺术创作的先知们开掘出来。灯光已经不只是给物体提供照明的,是可以赋予其生命和灵魂。美术界已经从早期的庞贝壁画开始依靠光影塑造物体对象的真实感,再到文艺复兴前后的依仿某些特定空间环境,如地窖、酒窖或某一侧窗户光源效果、蜡烛光效以求达到设计光效的阶段,发展到近代因光学原理的确立而兴起的专注视知觉现象创作的印象画派,无不与对光的理解而改变对事物的认识角度和态度。
美术界如此,戏剧界更是疯狂了,如瑞士的阿道夫?阿皮亚,他比印象派画家莫奈小20岁,生活在同一时期,影响较为直接。他认为在舞台上,再也不必为繁琐地模仿自然而感到无所适从了,强调光与色彩的运用,塑造具有强烈暗示和象征语言的舞台空间,调动观众的想象力,试图创造与剧中人物一样感受的舞台环境幻觉。舞台上只要是符合人物内在感情、内部品格的,即使形象的造型是象征性的,甚至暗示的内容很隐蔽,无所不能的观众仍然是能够认知和感受到的,可能比看到具体而繁琐的形象更具有视觉信息的包容量。比如,他在瓦格纳歌剧《齐格弗里德》创作中,没有去制造一个庞大的森林,而是通过灯光在舞台上造成树影婆娑摇曳的感觉,透过演员的表演以及在演员身上滑过的光斑,通过暗示与观众共同来创造一个人物心中的“森林”戏剧情境。因为对抽象的限制,反倒使抽象在变为具象的过程中加剧了想象的冲击力。
光的真正魅力在于其无形的特质方面,即使有形的光也是为光的无形特质服务。光的有形是有限的、单调的,但光具有强烈的视觉感知力,即引起视知觉现象。不同色彩饱和度的高与低,不同光质的软与硬,不同光斑的大与小、虚与实的处理,以及LOGO图案片的不同角度、不同运动模式的运用,等等,都能够产生不同的视觉效果和视觉理解。视知觉的理解特性,就是利用灯光与被照对象相结合,引起审美主体即观众丰富的联想力、创造力,唤醒出被照物体对象的生命和灵魂。具有生命和灵魂的视觉形象,才可称之为戏剧的舞台视觉形象。这就是戏剧舞台艺术的魅力所在,也是吸引舞台灯光视觉艺术家们乐此为它肝脑涂地、勇于放下、解放天性、全身心投入的原因所在,尤其是遇到志趣相投的知音般的合作伙伴。
歌剧《日出》
戏剧的舞台上,重在“精神”的塑造,不同于电视、电影艺术以及其他的传媒体。中国著名导演艺术家黄佐临先生说过:“戏剧归根结底是写意的”;也有人说过:“每一次观赏戏剧都是一次情感的体验过程”,即使戏剧的真实也是属于“幻觉性”的真实。因此,在戏剧舞台上,在有限的空间里塑造无限的戏剧空间,是戏剧舞台上的制约与创造的结果,是代代戏剧人为之奋斗与追寻一生的事业。“无限”的塑造,首先应该是“意”的建立,“意”也可以称为“意境”,“意境”是一种能令人感受领悟、意味无穷却又难以用语言阐明清楚的意蕴和境界。它是形神情理的统一,虚实有无的协调,即生于意外,有蕴于象内。
在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位导演、舞台设计先驱——英国人爱德华?戈登?克雷,他在戏剧舞台的演出中,同样非常重视舞台灯光的创作。他早期对舞台灯光曾有过预言,他认为舞台灯光及其色彩均“含有暗示的力量以及各种材料潜在的表现能力”。他重视对剧本的分析,从剧本中挖掘“心象”,采取象征手法,强调光和色彩的暗示功能。例如他在创作莎翁的《麦克白斯》一剧时,明确他的创作理念,坚持他对剧本的独自理解,他认为该剧中的人就是岩石,妖精就是云彩,剧中的一切视觉形象的创作都不要离开岩石和云彩两个对象,包括造型或者质感、色彩等。他认为长期盘踞在岩石顶上的云彩迟早会腐蚀掉岩石的,这就是他对《麦克白斯》剧本的理解,这就是他从剧本中挖掘出的“心象”。他认为“象征”手法和光与色彩的“暗示”功能,是表达“心象”最好的表现手段。
光的艺术价值已经不言而喻了,当音乐与光,尤其是与可控性、可变性极强的光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就能够唤醒千年沉睡的雄狮般,唤起人们无穷无尽甚至莫名其妙的感知和联想来。灯光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或者是同样的一个变化,与不同的音乐组合都会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感情,与不同的观者又会得到不同的陈述结果,这就是音乐和灯光的审美共性。舞蹈虽然属于可视的表演艺术,但不同于其他表演艺术种类,它的形体语言、肢体语言追求的是“意到”或者“意象”,同时也要追求情感的极致表达。因此,当舞蹈与音乐和灯光三者结合之后,传递出来的信息,不再是它们三者之中的某一者了,而是透过它们构成乘以数倍信息的“意境”或者“情境”。这种审美的语境和样式为其独有,因为舞蹈、音乐与灯光所具有的强烈联想和暗示的审美共性,是它们融合的基础,也是其他艺术门类不可具备的。
因此,在舞剧、现代舞以及舞蹈诗的灯光创作中,一定要把握舞蹈、音乐和灯光之间的有机特性,相互配合,相互渗透,相互补充。去寻找舞蹈和音乐的“意象”,去建立灯光的“心象”,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视觉“形象种子”。强化灯光创作中的每一个造型元素使其语汇化和语言化,努力做到化照明于造型之中,仔细揣摩每一个动作、每一段音乐的内涵,惜光如金,不要吝啬和浪费舞台上的每一点光和色,挖掘“形容词”,建立“名词”,运用好“动词”。以点胜面,以少胜多,以静制动,动中取静,层层递进,层层剥离,蜻蜓点水,一石激起千层浪般的把灯光的每一丝处理融入音乐,融入舞蹈,共同塑造戏剧的特定“情境”。
这大概就是我想要表达的,舞蹈、音乐和灯光相加后产生倍数结果的意思吧。
胡耀辉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舞台美术学会副秘书长、灯光专业委员会副主任。
作品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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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于《舞蹈剧场》杂志
整理:赵妍
责编:卫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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