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餐厅北漂实录流水的政权,铁打的鹰

治疗白店风用什么药 http://pf.39.net/bdfyy/bdfyw/180412/6162073.html
01.你在北京会吃中东菜吗?三里屯,在一个在北京寻觅中东美食的人眼中,犹如小半岛。沿着屯子,你可以发现密集的土耳其菜、伊朗菜、巴基斯坦菜、叙利亚菜,而向四方延伸时,还可以发现突尼斯菜、巴勒斯坦菜……坐在这些有着鲜明民族特色的馆子里吃饭,你会发现大多数餐厅都保持着一种朴实简单的风格,菜式的相似度可以达到90%:比如说鹰嘴豆泥Hummus、土耳其烤肉肉卷Shawwarma、油炸鹰嘴豆泥法拉菲Falafel、烤肉kabab、可以和各种肉类搭配的中东小米Couscous、主打欧芹坚果搭配的塔布勒沙拉Tabouleh和家家都有的扁豆汤Lintelsoup。一碗鹰嘴豆泥Hummus是很多人的中东启蒙菜所有这些中东味道里,你可以看到所有征服过巴尔干半岛的民族的影子,也可以尝出地中海沿岸食材的流转,这里有沙漠饮食的炖菜、羊肉料理、奶制品中的精华,加入了古波斯人对于糖的挚爱,以及混合了突厥游牧民族的薄饼、烤肉串的风格,再加上阿拉伯商人从全球贸易中带回来的香料,最终在漫长奥斯曼帝国和莫卧儿帝国的统一下,再加上伊斯兰教的影响,逐渐建立为有着鲜明性格特征的中东滋味。02.地理决定文化,人口决定政治在北京大部分的中东餐厅里,老板亲自在后厨忙碌,有的甚至要身兼厨师、服务员。看着这些异乡人,会让你猛地恍惚,仿佛看到当年在大洋彼岸开中餐馆的华人们如何辛勤而忐忑的做着自己的小生意,希望能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生存下来。中东食物的生长路径,在《美食与文明》这本书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脉络,第一阶段是形成于8—9世纪的“波斯-伊斯兰饮食”,第二阶形成于15世纪之后的“突厥-伊斯兰饮食”。我们常说食材的味道来自生长地的风土,而中东饮食的风格,更多是源自人类的“风土”。就像“地理决定文化,人口决定政治。”这句话所说,地理,也从根本上决定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人们的饮食文化,这种风土靠着悠久历史的根基形成,语言如土壤,宗教如雨水。虽然半岛纷争不断,但并不影响他们浇灌出同一种饮食文化。03.波斯和伊斯兰饮食的融合之路我们从北京东三环的团结湖地铁站西北口出来,朝着三里屯的方向走,你可以在马路右侧看到几家老牌中东餐厅,伊朗美食,过去的名字叫波斯波利斯。一千一夜、伊朗美食、土耳其妈妈,中东美食一键三连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波斯波利斯”这个名字,波斯波利斯是古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第二个都城,阿契美尼德王朝被称为波斯第一帝国,但是波斯的美食巅峰,更集中体现在波斯第二帝国:萨珊王朝。萨珊王朝夏普尔一世岩画浮雕(现存伊朗)信奉琐罗亚斯德教,也就是拜火教的萨珊王朝,极其重视火在烹饪中的作用。我们可以在北京很多的的中东餐厅中发现那个时代的影子,6世纪的文献里记载着皇家膳食中的包着馅儿的葡萄叶子,和如今三环边上餐厅里的葡萄叶如出一辙。波斯人对甜食的热爱诉诸言表,希罗多德在《历史》这本书中,写到在公元前五世纪,爱吃甜点的波斯人吐槽希腊人在餐后的桌上,竟然没有端上一盘像样的甜点。那些混合了油酥、坚果、牛奶、糖、大米和蜂蜜的甜点,也缓缓的在中东饮食中延续下来。中东地区著名甜点“巴克拉瓦”波斯人的饮食,随着中东、北非被阿拉伯文化征服和统治,开始结合源于沙漠的阿拉伯人饮食习惯,逐渐融合为一种新的、更有文化统一性,的饮食传统。伊朗美食隔壁的一千一夜,仿佛已经生长为三里屯-工体一带的有机体,点开大众点评的详情,才蓦然发现它被收录17年了,缭绕的水烟、变化无穷的阿拉伯纹饰、厚实的花砖和吊灯是几代三里屯的年轻人的深夜食堂。一千一夜里的异域风情一千一夜里的羊肉鹰嘴豆泥和雪松饼说到一千零一夜,巴格达这座城市不得不提。这座传奇的美索不达米亚城市,创立于阿波斯王朝,传奇的城市,总是和河流有着密切的关系,巴格达身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间,更是加倍的的融合了各种美食,他们也在饮食上继承了萨珊王朝对于烹饪的热爱。《一千零一夜》中重点着墨的哈伦·拉希德,就是阿波斯王朝的第五任哈里发,书中本身就记录了巴格达当时的众多美食,其中在“第二个流浪汉的故事”中有这样一段描述:香嫩的羊肉碗里冒着无可挑剔的香气,稀奇的甜食盘中摆着无可比拟的希冀。怦怦的心脏跃跃欲试要将这珍馐品尝,漾漾的粉丝晶晶透亮全靠那油脂蜂蜜。《一千零一夜》里关于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故事的插图除了《一千零一夜》,还有《巴格达烹饪手册》也记录了巴格达的多道食谱,哈伦·拉希德的儿子还贡献了其中20道,在这本书的前言里,把吃饭作为人生六大乐事之一,它给人带来的愉悦要比其他五件乐事——喝水、穿衣、性交、气味和声音——多得多。此外,阿尔·瓦拉克在《菜肴之书》中也记录了当时流行的甜布丁和油炸果馅饼等甜食。甚至在《古兰经》中也记载:“享受甜食是信仰的标志。”阿波斯王朝对于饮食的重视,和儒家中治大国如烹小鲜的想法如出一辙,宴饮的礼仪,也是国家秩序的体现。如果说你在所有中东餐厅里找共性的话,鹰嘴豆,一定是力拔头筹。在公元年的巴格达,一个商人收购的鹰嘴豆需要用头驴子运输,仅仅一个季度就售罄了。如果在北京想吃鹰嘴豆,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中东馆子,你可以点叫做发拉菲(Falafel)的油炸鹰嘴豆泥,和我们的素丸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咬开脆皮,里面冒着浓浓的鹰嘴豆香味;也可以点一盘鹰嘴豆泥(Hummus),每个餐厅因为厨师来自不同的中东国家,在调味上都会有差异,有的只放橄榄油,而有的会放各种小香料增添风味,我吃过最好吃的,是三元桥附近的那家ALSafir,这是一家巴勒斯坦餐厅,老板自己就是主厨,他的助手是一个埃及小伙儿,再加上中国大姐服务员,构成了西亚-北非-东亚的融合风格,小小的餐厅在工作日的中午总是一座难求,使馆工作人员和白领们吃着烤肉、薄饼和鹰嘴豆泥,在那张颇有中东冲突风格的海报下其乐融融。LittleLahore拉合尔餐厅(青年路店)的鹰嘴豆泥(Hummus)LittleLahore拉合尔餐厅(青年路店)的发拉菲(Falafel)的油炸鹰嘴豆泥是微辣口味的,撒上芝麻和老北京麻酱烧饼长得好像04.游牧饮食文化进入中东波斯和伊斯兰的饮食的融合进化之路,在13世纪逐渐没落,西边的基督教在年占领了科尔多瓦,而东边的蒙古人虎视眈眈,在年攻陷了巴格达。从此中东食物的路径,步入和突厥饮食融合的过程。突厥饮食的特点,和同是游牧民族的蒙古饮食非常相似,在突厥人在土耳其定居后,他们皈依了伊斯兰教,从而结合两种文化,也结合了两种饮食方式。你可以看到所有突厥-伊斯兰饮食都及其相似:轻度发酵的薄饼、羊肉、烤肉串、馅饼、加了香料的碎肉、酸奶腌渍的肉、以及各种甜食和酸奶饮品。纵观历史很有趣,总是骑马的征服种地的,但同时,游牧民族反过来又被农耕民族的文化所征服,这也呼应了那句“地理决定文化”。在蒙古帝国的统治下,还有一样食物版图和蒙古铁蹄的势力半径同步扩张,那就是饺子。我们也继续往北走,你会路过三里屯西五街的阿拉伯餐厅Alameen,但我们今天要去的是亮马河畔的LaMedina,一家突尼斯餐厅。LaMedina,除了和其它中东餐厅大同小异的鹰嘴豆泥、沙拉以外,你还可以吃到北非特色的“突尼斯饺子”,一枚巨大的脆皮“饺子”矗立在一颗柠檬上,异国风情的惊喜感十足。突尼斯鸡蛋馅饼你还可以吃到外号“北非蛋”的铁板沙苏卡配鸡蛋(shakshuka就是混合的意思),这种中东地区独有的早餐,就是把番茄、洋葱、青椒炖烂后,在菜汤里加入鸡蛋焖煮熟。ShakshukaEggs铁板沙苏卡配鸡蛋萨莫萨三角饺又让饺子转换了形式,摩苏尔(尼尼微省首府,伊拉克第二大城市)诗人伊沙克·伊本·易卜拉欣是这样赞美萨莫萨三角饺的:“首先选取上好的肉,红色,触之柔软/加入油脂绞成肉沫,切不可放太多/然后加一颗洋葱,切成圆圆的洋葱圈/取一颗卷心菜,极其新鲜翠绿/加入肉桂和芸香好好调味。”“饮食就像诗歌一样,是一门精巧的艺术,也是国家的一种装饰品。”——《美食与文明》在蒙古统治时期,中国也受到了全球化的福利,马可波罗游记中对于福建泉州的称呼,就是刺桐(Zayton),不难想象大唐时阿拉伯商人来到泉州贩卖橄榄,就干脆把泉州称作“Zayton”,而我们现在吃五仁月饼里的榄仁,会不会就是当时阿拉伯商人带来的橄榄种子的后代?而输入刺桐(Zayton)的英文,你还可以在三里屯SOHO找到一家名为Zayton的中东餐厅。“Zayton”取得就是阿拉伯语中是“橄榄”的意思(波斯语中的橄榄是zeytun),虽然老板并不知道泉州的古称和他的餐厅的名字相同,但也不影响他在三里屯这个文化汇集处开一家小小的中东菜馆子。鹰嘴豆泥法拉菲Falafel+鹰嘴豆泥Hummus在屯(Zayton)老板是巴勒斯坦人,但从小生活在叙利亚一代,所以不管是鹰嘴豆泥还是沙拉,都更有叙利亚饮食的独特性,你还可以在这家店里吃到“奶饲”的小牛牛排,和常见的“谷饲”、“草饲”不同,这种8个月以下的小牛还在喝奶期就被我们吃掉了。在屯的菜单有红、黑、白、绿四色组成,而这四种颜色也组成了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国旗,虽然对于颜色的解读不同,但是他们的同种组合犹如饮食的共同性一样有趣。说完巴勒斯坦,我们去尝尝巴基斯坦的味道,离在屯(Zayton)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叫汗巴巴餐厅KhanBaba的巴基斯坦餐厅。说到巴基斯坦的饮食风格,就不得不说自蒙古帝国崩溃之后,中东地区的饮食分化。随着突厥势力分化为两支,一是以中亚突厥统治的奥斯曼帝国为基础的土耳其饮食,二是和以莫卧儿帝国(突厥化的蒙古人帖木儿的后裔建立)为基础形成的印巴饮食风格。巴基斯坦的饮食风格就更偏向后者。你可以在餐单上发现大量的咖喱和印度米饭,还有一种在北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常用的巴基斯坦砂罐Haandi做的炖菜颇有特色,最后我们点了一道融合中东食材和印巴调味的鹰嘴豆咖喱,鲜香浓郁的咖喱搭配煮到软烂的鹰嘴豆,融合的奇妙又可爱。你也可以在在菜单的甜点和主食中,发现水果、坚果、烩饭这三个莫卧儿帝国饮食的标志。在巴基斯坦馆子里喝印度奶茶奥斯曼帝国和莫卧儿帝国的漫长统治期,让这片土地上对味道的追求形成了惊人的一致性。而各个教派分支,则造成了更多饮食的碰撞。比如伊斯兰教神秘主义派别“苏菲派”,苏菲派以神秘和安贫质朴著称,而这个貌似并没有名满天下的教派,对我们现如今的世界的味道版图却有着深重的作用力。比如咖啡的流行。咖啡在阿拉伯语中被叫作“qahwah”,这个词含有“没什么欲望,因此没有也没关系”的意思(是不是和日本的宅族有点像),有意思的是,如今作为提升人精神、制造欲望的咖啡,在苏菲派眼中却是“对睡眠没什么欲望”的好东西。苏菲派的信徒会通过饮用咖啡来在宗教仪式上保持愉悦和清醒,顺便在传教途中,在13、14世纪把咖啡也带到了埃及、叙利亚、伊拉克以及西部的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而传播的欧洲大陆之时,咖啡馆也成为了知识分子的圣地。在中东餐厅,你可以点到一杯性价比极高的土耳其咖啡,苦度和浓稠度都像这片土地的历史苏菲派认为,朴素凡人若想与神实现某种神秘的结合,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烹调,不用超过三个短句就可以表达,波斯诗人、哲学家、苏菲教派一个重要教团的创始人鲁米写到:“我是生的,我被烤熟了,我燃烧了。”和咖啡一样,酒也能有助于实现人与神性的结合。虽然《古兰经》不让信徒饮用酒精,但你在北京的几家中东菜馆都可以找到不错的酒单。比如你可以喝到一种叫茴香酒的饮品,透明的茴香酒,加冰水之后就变成了乳白色。为了绕开禁酒,黎巴嫩人管茴香酒叫狮子奶,也就是“Arak”;希腊人叫它“ouzo”,土耳其叫它“rake”,而在法国,茴香酒变成了“pastis”。遇水变乳白色的茴香酒伊斯兰的炼金术士们虽然不喝酒,却将蒸馏这种技术传播到了世界各地,为其它文化中的烈酒发展猛烈助推。年,蒙古帝国的一位负责饮膳的太医忽思慧写著了《饮膳正要》,用详实的文字和精美的插画组成一本颇为现代的烹饪书献给可汗。在这本书中,忽思慧描述了一种突厥面条里面的蒜酪酱,和现在土耳其等地中海国家流行的卷饼Shawarma里的蒜酱非常相似。想试试Shawarma里的蒜酱吗?我们一起回到三里屯,去马路对面的三里屯SOHO,这里的地下一层有家叫“想我么”的土耳其烤肉卷饼店,想我么其实就是Shawarma的音译,这种源自奥斯曼帝国时代的现烤旋转大肉柱裹在面饼里的吃法,是地中海一带的宠儿,里面食材以鸡肉和羊肉为主,酱料有蒜酱、鹰嘴豆泥酱和酸奶酱。这种淀粉、脂肪和香料的完美结合,仿佛就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饮食结合范例。还是在三里屯SOHO,我们去一楼的另一家土耳其烤肉TaibaShawarma,这个仅有6个餐位的小店,刚刚开业2个月,但在电子餐单上,你可以发现除了烤肉卷饼Shawarma,还有中东风格披Manakeesh,你可以店里的招牌“阿拉伯皮塔馅饼”,或者尝试“曼拉克什饼”,上面铺满了孜然和芝麻混合的调料,搭配一盘当地人引以为豪的“塔布勒沙拉(Tabouleh)”,浓烈配清爽,中东味道大满足。曼拉克什饼和塔布勒沙拉(Tabouleh),塔布勒沙拉(Tabouleh)是用欧芹、薄荷,洋葱和西红柿以及少量谷物做成的沙拉,非常清爽解腻。走出屯子,走出中东馆子,你会发现,我们对于这片土地上的风味还是一知半解,甚至说是沧海一粟,以色列的食物还是空白、和土耳其饮食及其相似,但又有着血海深愁的亚美尼亚饮食只能在美国见其踪影,更不要说在深渊里的阿富汗。这个在欧亚非三洲的交界处,也是文化、宗教的汇合处,也是目前世界上冲突最多的地方,食物,作为中介,却成为所有文化,所有冲突,所有欲望相互渗透的结合体。在《穿越百年中东》这本书中,作者郭建龙写到在中东遇到了一个逊尼派的巴基斯坦人,和一个什叶派的土耳其人,他们都认为虽然对于宗教信仰的表达、仪式有着细枝末节的各种不同,但从总体来说,他们的信仰是一致的,不一致的,更多是政治利益。这里的食物,何尝不是,味道只是细枝末节的不同,不一致的,更多是政治利益。

北京中东餐厅不全部指南

Alameen阿拉伯餐厅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apiyaa.com/zyjr/233757.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