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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材/年第四季美国联合部队季刊(JointForceQuarterly,4thQuarter/)

在二十世纪初时，具远见的美陆战队军官艾利斯(Earl“Pete”Ellis)综整多篇有关西太平洋地区岛屿的卓越研究报告，并构思夺取或防卫前进基地的务实手段。在艾氏作品问世后百年，中国代表的新战略与野战层级挑战美国在亚洲的地位，华盛顿当局在此时必须研拟一套严谨的西太平洋岛屿战略，以因应未来百年所需。外界现在普遍认定第二岛链是太平洋地理上定义性的地貌，但艾利斯在研析该地理环境时，并非视其为「链」(chain)，而是视其为「云」(cloud)。艾氏在年的著作中指出，「马绍尔、加罗林及帛琉等群岛，构成了绵亘东西的『岛云』」。其针对上述群岛的精辟论述，对于更广泛研究第二岛链传统定义及相关叙述的概念极具价值。因此，美国的新战略应扬弃狭隘的「岛链」视角，转而强调能凸显美国区域角色的第二岛云广义概念，并在太平洋投资打造一支强韧、分散且持久之部署兵力。

美国对于其在亚洲所扮演之角色，向来都有两种想法，就连近年针对美国未来在该地区安全承诺之热烈辩论亦无例外。此一立场的摆荡过去也曾发生，尼克松时代的「关岛主义」就将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到越战的重兵部署，转为局部闭关自守，一直到欧巴马政府提出「亚洲再平衡」战略后，又再次表态美国在战略上应更重视亚洲。川-普政府虽然在军事联盟和贸易关系上发出某些相互矛盾的讯息，但在年〈美国国防战略〉(NationalDefenseStrategy)报告指明亚洲为其重点，并推动「自由开放印太地区」战略。不论美国究竟是要追求与亚洲地区广泛交流、以军事围堵中国为主轴，抑或决定接受中国扩大在西太平洋的势力范围，第二岛云都代表实现副总统彭斯所称对该区「钢铁般承诺」的关键地理特征。为展现此一承诺并因应作战方面的必要条件，确实应该严肃思考第二岛云问题—美国必须确认维系或强化其兵力部署的各项挑战，并追求各种近期内可以提升美国国家利益的机会。第二岛云战略可以深化美国与这些群岛的独特关系，并以更广泛的定义重新框架战略论述，以纳入那些被排除在第二岛链之外的珍贵岛屿。

年月11日，美空军和日本航空自卫队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执行年度「对抗北方」演习，以提升战备整备及作业互通能力，双方专心进行空中战术、技术与程序的协调与评估。

缘起与解读

第二岛链并非地理学家或国际组织所定之正式命名，而只是用于描述从日本本岛，通过南方诸岛、马利安纳群岛及西加罗林群岛， 连结至东边的印尼群岛某处的连线简称。第二岛链位于东边，而 岛链同样没有确切界定，一般系指从日本南部经琉球群岛及台湾，直到菲律宾群岛或婆罗洲的岛屿线。这两条岛链在美西战争中美国获胜，并接管菲律宾群岛及关岛后，就开始对美国具有战略重要性。这些前哨站的工事构筑曾是年代多项谈判的主题，当时这些谈判是想避免美日间的军事竞争和冲突，但都徒劳无功。葛林(MichaelGreen)指出，正如战间期的许多计划人员，后悔自己未能决定在诸如关岛等战略要点打造坚强工事，华盛顿海军条约(WashingtonNavalTreaties)的限制，也同时激发了诸多有关舰队机动力的关键创新作为，诸如在航补给等，以消弭固定油料补给所受到之威胁。

恶名昭彰的地缘政治家豪斯霍弗尔(KarlHaushofer)是最早提出岛链概念者之一，其称岛链为「离岸岛弧」(offshoreislandarcs)。豪氏结束担任德国驻东京武官的工作后，返国在慕尼黑大学成立地缘政治研究中心，并从年代起开始对希特勒及海斯(RudolfHess)等纳粹领导人发挥影响力。二战后太平洋安全架构的主要设计者，包含 及艾契生(DeanAcheson)等人，也同样采用岛链概念。中国战略学家近代的重点也是置于岛链，也正因为中国采用岛链概念并纳入文字叙述，才让过去的概念再度浮上台面，并成为美国战略学家的参考。在中国军队从年代开始惊人的现代化作为中，共军领导人特别强调美国及其盟邦在岛链兵力部署所构成之军事挑战，以及其邻接水域所具有的战略重要性。将岛链概念推广至中国地缘战略及军事计划作为的核心人物就是被外界称为「中国海军之父」的刘华清，刘氏曾于年代担任海军司令员，复于年代担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某位中国重量级海权学者称掌握太平洋诸岛是美国所领导之「围堵中国」作为的关键手段，同时其亦强调这些小岛对于拥有广大「辖属海域」的力量。艾立信(AndrewErickson)和伍思诺(JoelWuthnow)分类中国探讨岛链概念的资料，并列举出中国学者探讨该主题的三种方式，分别为：障碍、跳板和基准。这三种概念不仅可协助了解中国观点，且能用于分析美国在该区域利益的有用架构。一套可长可久的美国区域战略，应否定已成为中国立场的岛链概念，并将该地理区重新界定为一团云，然后再思考第二岛云作为障碍、跳板和基准等不同角色。

这三个观点早已存在美国在西太平洋关系和兵力部署的某些辩论内容。主张「群岛防卫」观点一般都持障碍概念，希望找出新方式，在面对中国强大战力的情况下保卫各岛链。第二岛链数十年来一直都是美军的跳板，在二战末期和越战期间用于发动战略轰炸机打击行动，且在年后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执行长期持续轰炸机巡弋任务。将部分潜舰派驻关岛，并将冲绳的美陆战队调整部署到关岛等作为，进一步加强第二岛链做为跳板的立场。 ，第二岛链是中国海上武力日益强大的基准线，不论对于那些试图制衡中国扩张行为者，或主张对中国采取较为折冲方式者都是如此。例如，金莱尔(LyleGoldstein)就主张，减少关岛美军人数，可以争取中国更大的信任和合作。金氏以基准线概念，强调中国将重点置于菲律宾海—亦即两大岛链的中间位置—就已隐约显示一种「演变的新多极」概念。

拥有加美、澳、日三方于关岛与北马利安纳群岛邦周边进行00年「对抗北方」演习。

岛屿地理形势

第二岛云位于 岛链以东，涵盖整个菲律宾海。这片云牵涉多元且错综复杂的主权归属、政治背景和经济挑战。第二岛云的概念应植基于传统岛链定义的三种基本群岛类型：分别为北起日本、南至印尼的领土范围、美属马利安纳群岛，以及由帛琉共和国及密克罗尼西亚联邦部分岛屿所组成的核心周边岛群。第二岛云也应包含同属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加罗林群岛所属岛屿、马绍尔群岛共和国，以及印尼和巴布亚纽几内亚所属的加罗林海底盆地南缘诸岛屿。

支撑起第二岛云北面和南面的完整主权国外领土，就美国安全架构条件而言，在性质上具有明显差异。南方诸岛目前在现有美日安保条约的涵盖范围内，因此美军可使用诸如硫磺岛机场等军事设施。辖有加罗林海底盆地南缘诸岛屿的印尼，仍是美国的新安全伙伴，罗林海底盆地东南缘各岛的巴布亚纽几内亚，则是美国的新伙伴国，但美国副总统彭斯在年宣布与澳大利亚签署美澳联合马努斯岛计划，则是不属于第二岛链区域议题范围内的一项重要进展。

针对太平洋战略的各种讨论，经常会提到美国在马利安纳群岛的领地，但外界对这些岛屿所知甚少。关岛和北马利安纳群岛邦(CommonwealthoftheNorthernMarianasIslands,CNMI)在美国法律上有着微妙的差别地位，两者在美国国会虽有代表但无投票权。关岛和北马利安纳群岛邦为美国之非合并领土(unincorporatedterritory)，因此仅适用部分美国宪法条文。两地在美国众议院均拥有无投票权代表，但联邦法律在此两地的适用性却略有差别。关岛是马利安纳群岛中面积 、人口最多且开发程度 的岛屿，该岛驻有庞大的美军兵力，而北马利安纳群岛邦—包含面积较小且人口较少的塞班岛、天宁岛和罗塔岛等—则仅有小型美军训练设施。该群岛的经济状况在过去10年一直处于困顿，且在赌场观光等方面，已开始依赖中国投资，以创造更多就业机会，某些人主张北马利安纳群岛邦美军只能使用在经济方面较为困难的印尼东部岛屿。在美国区域军事战略上具有重要地位，对渠等而言，这可谓一项警讯。

帛琉和密克罗尼西亚联邦西缘岛屿是传统岛链的接合处，但这些群岛都属于更广大地理区的一部分，且和美国存在独特的复杂关系。帛琉、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和马绍尔群岛共和国具有共同历史与类似政治地位，使得外界必须同时考量这三个群岛国家，且亦凸显出为何采取涵盖面更广之第二「岛云」概念要比「岛链」概念更为严谨且精确。美国在二战后负责管理这些托管太平洋群岛，后来依据「自由联合协定」(CompactsofFreeAssociation,CFA)让这三个独立的政治实体获得完整主权。自由联合协定中，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和马绍尔群岛共和国于年代生效并在年修约，而帛琉的部分则是在年生效，冗长的修约程序则是到年底才完成。

这三个主权国家被外界统称为「自由联系邦」(FreelyAssociatedStates,FAS)，它们都得到美国政府不同程度的金援和公共服务援助，且其公民可以在美国境内生活与工作，甚至可以从军。美国政府完全负责自由联合协定国家所属领土的防卫责任，且拥有在这些岛国兴建与管制军事设施的专属权利。这三个岛国都因为位置偏远且经济不够多元，而遭遇各种发展方面的挑战，因此人口外移问题相当严重，目前约有四分之一的自由联系邦国家所属公司住在美国境内。帛琉的人均国内生产毛额及投资美国援助的成效远优于邻国。但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和马绍尔群岛共和国，在04年期限终止后，将从美国直接援助转为接受年成立之信托基金分配款，两国的经济前景就不是那么乐观。这项信托基金成立的目的原本是要让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和马绍尔群岛共和国拥有较为稳定的长期财源；然而，由于长期存在的结构性问题、营运绩效不彰和贪腐问题等，都让人不看好两国可以成功转移至信托基金收入。

障碍与跳板：第二岛云的军事潜力

第二岛云在年〈美国国防战略〉报告「全球作战模式」(GlobalOperatingModel)概念下，可以扮演关键角色以弥补「接触层」的作战空间，并可支持「缓冲层」的用兵作为。虽然艾利斯及身处「橘色作战计划」(WarPlanOrange)世代的人，希望让舰队拥有具防护力的群岛，但这些群岛的军事价值从年后，就存在于所设置的机场，只是随中国远距打击战力日益提升，这些机场将变得愈来愈脆弱。

如拦截飞弹等主动式防御与强化工事等被动式防御，在降低远距火力效果上具有核心地位，而第二岛云的主要防御功能，则是提供部队疏散空间。疏散基地在太平洋地区十分稀少，但第二岛云拥有数个年〈美国国防战略〉报告主要撰稿人寇比(ElbridgeColby)所称的「第二与第三层作战地点」。帛琉和雅浦岛之所以明显重要，在于飞机从此两处可到达菲律宾海的任何地点，而东加罗林群岛也具有类似功用。以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楚克岛为例，其与台北的距离，就比澳大利亚达尔文港近上数百公里。作战议题讨论一般都不会提到马绍尔群岛共和国，但马绍尔群岛和阿留申群岛与潜在作战地区的距离其实概等；瓜加林群岛和阿图岛分别距离冲绳约,哩。

第二岛云的军事潜力将会随着新战力和作战概念而日益提升。美国退出中程核武条约后，将使其能在第二岛云部署机动型中程飞弹，如此便能锁定区域内许多重要目标，并使敌人目标标定作为更显棘手。第二岛云的第二线机场对于未来可携带大量远攻武器的「火力机」(arsenalplanes)作战行动亦具有高度价值，这种旧时代概念在年战略能力办公室的计划中找到了新动能。有愈来愈多讨论太平洋地区用兵后勤新概念的军事著作，近年来如雨后春笋般问世，其中某些来自二战和艾利斯之流对于各群岛所做的调查。第三线机场的远征型「前进弹药及油料补给站」，可以让空中武力的运用更具动态，对于那些可从简陋设施起降的飞机更是如此。为作战舰进行弹药整补的能力，甚至具备在掩蔽锚地以支援舰补给潜舰的潜力，而非靠既有基地在港边补给，在旧概念中找到新方式以恢复海军战力，即使在西太平洋备受威胁的环境下亦然。这些概念都是直接符合第二岛云概念，且可从平时在所有岛屿进行基础建设的计划中获益。

01年10月5日，美国飞弹防御局于马绍尔群岛共和国所属梅克岛实施整合飞测时，发射终端高空区域防御拦截飞弹，拦截弹道飞弹目标。

透过第二岛云展现区域持续战力

维持并扩大美国在第二岛云的兵力部署，对于达成跳板或障碍目的十分重要；此举亦向敌人、盟友和伙伴国展现美国在维持其身为太平洋强国角色的决心。美国应将融合第二岛云至葛瑞吉尔(JakubGrygiel)与密契尔(WessMitchell)称之为「更紧密前线网络」的安全关系。强化第二岛云此类关系手段，主要为非军事性质，且显示必须更重视美国在外交、政治与发展方面与这些岛国的关系。传统上与印尼和日本的安全合作，能确实巩固北方支柱，同时让美国得以在第二岛云南缘区域扩大交流管道，尽管在改善并统合其他国力手段上仍有加强空间。

华盛顿当局亦应加强其在马利安纳群岛领地，所做出有关外交与内政政策事务重叠区域的承诺。关岛和北马利安纳群岛邦若能获得联邦层级更多允诺，将有助其长久经济成长，同时解决劳力短缺问题，同时让这些地方在有疑虑的中国投资之外，能获得其他投资者的挹注。年美国内政部主导的「岛屿区跨部会小组」(InteragencyGrouponInsularAreas)成立后，已开始针对关岛、美属萨摩亚、美属维京群岛和北马利安纳群岛邦等地提出联邦项目计划的建议。该小组在协调美国第二岛云长期政策方面可以扮演特定角色，然而更有效的方式，应为更频繁举行会议及纳编其他部会的助理部长级官员参与其中。强化关岛与北马利安纳群岛邦在国会的影响力，或许可透过给予两地代表所属委员会更多幕僚支援，并可支持这些岛屿储备左右立法的能量。尽管在目前政治氛围下这几乎不可能，但让关岛和北马利安纳群岛邦合并为一州，将能使其视夏威夷经济成果为范例，成为美国长期承诺地区军事部署的明显象征。

高层访问系外交作为上的重要手段，对于如自由联系邦等较不受重视的伙伴更是如此。年，包含美海军部副部长及国防部亚太安全事务助理部长等高层官员，都曾访问第二岛云中一些较不受重视的国家。华盛顿高层官员应维持定期双边与多边会议，以便透过如太平洋岛国论坛(PacificIslandsForum)等管道，商讨外交、国防及开发计划等相关议题。

对于自由联系邦经济发展的投资存在严重挑战，但支持美国盟国的长期稳定，都可能让美国获得庞大的潜在回报。这些国家目前都已依赖诸如亚洲开发银行等多边金融机构的援助，经济情况导致他们面对那些试图削弱美国区域地位之敌人所提供的双边经济条件时，容易受到诱惑而遭收买。亚洲开发银行对自由联系邦所提供的援助，依多数国际开发计划的标准来看虽然很少，但对于像自由联系邦这种小经济体却有重大助益。亚洲开发银行在年分别援助密克罗尼西亚联邦万美元、马绍尔群岛共和国万美元，帛琉则不到万美元。值得一提的是，在更广泛的区域关系背景下，帛琉和马绍尔群岛共和国是目前少数还和中华民国维持外交关系的国家，因而使其成为中国强制外交作为的打击对象。当美国试图扩大区域兵力部署或建设新设施，某些财力雄厚的挑战者会刻意侵蚀自由联系邦对美国的支持，进而造成重大摩擦。

马绍尔群岛共和国及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信托基金虽存在，但新经济发展计划持续时间比这些基金更长，因而有补足该基金的功能，可以增加基础建设及诸如观光和渔业等重要产业的投资，以建立更坚实的经济基础。端看自由联系邦，其因拥有庞大的专属经济海域但经济基础较弱，因此从发给渔业许可证获取资金一向是重要外汇来源。亚洲开发银行曾提到，渔业许可所获收入，是自由联系邦在年能重返经济成长的主要因素。监督与稽核是有效开发计划的基本要件，但战略上的必要条件却显示美国应承担当援助计划扩大后缺乏效率的风险，同时应持续解决结构性的经济改革与贪腐问题。美国国际开发总署在第二岛云地区仅扮演微不足道的角色，因为所有援助项目都是透过自由联合协定所管理，但国际开发总署在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灾害应变整备上仍扮演积极角色。华盛顿当局应扩大运用美国国际开发总署的功能，因为该组织的专业和机制可以提供必要协助，并处理自由联系邦在效率和外交政策目标方面之取舍。

，正如日本是该地区北部的枢纽，澳大利亚在整个南太平洋地区也扮演了关键角色，两者既是美国坚定的盟友，也是太平洋岛国论坛等场合中 影响力的国家。美国应寻求更多机会，诸如近期宣布的马奴斯岛合作协议，共同和澳大利亚推动大洋洲地区更多新的国防、外交和开发作为。随着印度扩大与该地区交往，也提供了美国透过重启和日本、澳大利亚、印度之「四边安全对话」(QuadrilateralSecurityDialogue)，协调投资第二岛云地区的可能性。

反对意见

目前有许多战略、财务、政治和作战方面的主张，都反对美国在该地区投入更多承诺。在战略层次上，某些人士主张美国更重视第二岛云地区并强化兵力部署，将造成安全上的两难局面，且进一步刺激中国进行军事扩张和侵略行为。透过更多财务支持，来取代或扩大马绍尔群岛共和国及密克罗尼西亚联邦信托基金，一如其他开发计划，均恐造成小型经济体无止境依赖美国政府的风险。政治上来说，在当地百姓非美国公民或未拥有完整公民权福利的领土上增加军事部署，可能造成外界批评美国是剥削谋利的新殖民强权。就作战来看，正如同第二岛云的机场可以让部队获得更大疏散空间，且提高敌人目标标定难度，但这些设施在面对大量远距武器时仍嫌太小、固定且难以防卫。疏散到各岛屿的飞机或许可以存活，但却可能很快耗尽油料且无法补充弹药。

本文并非 篇主张重新构思第二岛链问题的文章，且某些人也可能认为第二岛云概念仍过于狭隘。前太平洋舰队司令史威福(ScottSwift)上将在年就主张第二岛链应包含从新几内亚，跨越印度洋经地牙哥加西亚岛到吉布地整个区域。

结语

为了在第二岛云站稳脚跟，值得承受这些成本和风险，因为此举可作为一个超越作战必要条件的战略立场与强大象征，能在短期内平衡中国的军事战力。在美国接管关岛50年后，艾利斯看到日本崛起并研拟出击败日本的关键地理面向，使美国得以在艾氏过世后0年战胜日本。年，地缘战略学家史派克曼(NicholsSpykman)已预见科技变化与政治转换，有一天会让中国的空中武力在史氏所称「亚洲地中海」上获致比英国、日本或美国海上武力更多优势。在短短30年内，中国从过去冷战时期的战略伙伴，变成新兴两极世界中和美国实力匹敌之对手。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利用其新的安全关系与海外基地，追求更具扩张性的角色，甚至还在构想建立新的军事同盟。未来数十年将可看到国际体系的大规模结构性变化，而真正可长可久的战略应透过并超越现有竞争态势，确保美国在太平洋的地位。

智库学者罗特纳(ElyRatner)主张，「美国 有必要阻止中国步步进逼，造成中国对关键地理区域发挥独占与支配控制权的局面」。随着中国在整个太平洋群岛的投资与影响力不断提高，第二岛云在避免权力真空及造成罗特纳所称之「竞争范围」近期作为方面，得以扮演核心角色。美国现任政府的印太战略及国会所通过之《亚洲再保证倡议法》(AsiaReassuranceInitiativeAct)已经替该地区的政策讨论立下重要聚焦点，但未来仍须长期投入能量，才能实现这些企图。47除了发展新的伙伴关系外，华盛顿当局应加强目前已强而有力的面向—第二岛云各国向来明显与美国方向亦步亦趋，但美国的政策必须努力维持一致性并从中获利。

艾利斯所提出的岛云概念，精确地掌握到此一关键地理区的复杂性与多元化，并为持久分散性战力建立架构—岛链会因为单一脆弱环节而溃散，但岛云就坚韧得多。二十一世纪提出的论述，其中主张对第二岛云做出持久性承诺，和艾利斯在3年所写有异曲同工之妙：亦即「一旦能树立此一立场，就可以让全世界知道，美国将会坚守西太平洋。」

作者简介AndrewRhodes在就读美海军战争学院时撰写本文，并荣获年参谋首长联席会议主席参谋战略专题写作竞赛战略研究论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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