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陶瓷文化交流与传播系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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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的首次尝试
——论《景德镇陶录》儒莲法译本的价值*
摘要法国汉学家斯塔尼斯拉斯·儒莲于年将中国陶瓷典籍《景德镇陶录》翻译成法文版本，并译其书名曰《中国陶瓷历史及其制作方法》，这是中国陶瓷典籍的第一部外译本，也是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的首次尝试。本文从深度翻译理论的角度评析了该译本的编纂价值，认为该译本尽管存在删减漏译、注释细节等方面的不足，但是其编排方式合理，内容涵盖丰富，注释方法得当，注释内容具有历史学、工艺学、文献学等诸多研究价值，在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实践中具有开拓性意义，即使在整个中外文化典籍深度翻译实践中，也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
基金项目：江西省社科规划项目“文化‘走出去’战略下中国陶瓷典籍的对外传播研究”（项目编号：15LS07）；江西省社科外语专项规划项目“深度翻译理论视角下的中国陶瓷典籍外译本研究”（项目编号：15WX）。
本文发表在《中国科技翻译》，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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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言
“深度翻译”（thicktranslation）一词，最早是由美国翻译理论家阿皮亚（K.A.Appiah）于年提出的，他将“深度翻译”的含义描述为“在翻译文本中添加各种注释、评注和长篇序言，将翻译文本置于丰富的文化和语言环境中，以促使文字遮蔽的意义与译者的意图相融合”。从效果论来看，深度翻译将翻译同严谨的文化学术研究结合起来，实际上已属“文化翻译”或“学术翻译”的范畴。它不仅保留了源语文化的特征，还促进了目的语文化对他者文化更充分的理解和更深切的尊重，尤其适用于涵纳丰富文化信息的历史典籍、学术著作和内容不易被理解的文学作品（如诗、词、歌、赋等）的翻译，其接受对象也是对原文及其背后的文化知识感兴趣的异域读者和研究人员。但是，深度翻译究竟应当如何实施，只能让译者自己设计具体的实施方法。目前学界围绕深度翻译的概念、目的和具体实践方法等方面，有着不同的视角和看法。中外译者在中译外或外译中的过程中，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实践，如《红楼梦》《西游记》《道德经》《中庸》《尚书》《荀子》等中国古代经典文化典籍的外译成果，或《亚洲简史》《瓦尔登湖》等外国典籍的中译成果中，都可看到深度翻译实践的尝试。
清乾隆末年，土生土长的景德镇人蓝浦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撰写出中国第一部比较完整的景德镇陶瓷史专著《景德镇陶录》，其内容涵括了景德镇陶瓷生产的各个方面，具有历史学、工艺学、民俗学、文献学、经济学等诸多研究价值，对于了解和认识中国陶瓷制作工艺及其历史，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历来被视作陶瓷学习者和研究者的必备查考资料，也是西方了解景德镇陶瓷技艺和生产历史的最好资料。19世纪中期，正值西方为中国陶瓷的瑰丽惊叹不已，却苦于无法探寻其制作方法之时，法国汉学家儒莲(StanislasJulien,-)于年编译了《景德镇陶录》，并译其书名曰《中国陶瓷历史及其制作方法》（《Histoireetfabricationdelaporcelainechinoise》）。至于儒莲当时法译该书的原因，可能与法国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塞夫勒皇家陶瓷工厂的发展需求有关，但更与儒莲本人的学术积淀、文化责任和浓厚兴趣有关。
儒莲，法国籍犹太人，汉学家。年出生在法国奥尔良市，后在法兰西学院学习，掌握了希腊文、阿拉伯文、波斯文等多门语言，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年任法兰西学院希腊助教，后追随西方文化史上第一位汉学讲座教授雷慕莎(AbelRémusat,-)，学习中文和满文，从此便开始了他的汉学学习和文化研究。儒莲一生曾兼任过法兰西学院教授、掌管行政职务的学监、现代东方语言学校教授、法兰西研究院图书馆副馆长等多项与汉学相关的职务。尤其是在法兰西研究院图书馆任职期间，儒莲有机会查阅到该图书馆藏的3万余卷中文典籍，这使他很快就精通了中文，了解到不少的中国文化。此后40余年，他陆续翻译了《孟子》《老子》《西厢记》《赵氏孤儿》《白蛇精传》《大唐西域记》《天工开物》《桑蚕辑要》《景德镇陶录》等中文经典名著，并撰有《汉学指南》。儒莲不断充实自己的创作名录，从经典著作到宗教伦理，再到小说戏剧，他的研究几乎涵盖了汉学的所有范畴。并且，他的汉学研究不仅具有理论价值，还注重从现实生活的需要出发，强调其实用价值，尤其对科技类著述有着浓厚兴趣。他认为《天工开物》《桑蚕辑要》《景德镇陶录》等这些服务于现实需要的中国科技类著述的翻译，并没有使其远离东方哲学研究的领域，反而使其增长了智慧，得到了愉悦和放松。正是儒莲的汉学研究基础及其对中国科技的认识和推赏，才使《景德镇陶录》法译本于年呈现在世人面前，使得法国传教士昂特雷克莱（PèreFran?oisXavierd’Entrecolles，汉名殷弘绪，-)一个多世纪前带回欧洲的中国陶瓷知识得以更新和完善，在当时的欧洲引起了极大反响。该译本是中国陶瓷典籍的第一部外译本，也是国外学者第一次对中国陶瓷典籍进行翻译的活动。由于《景德镇陶录》既是古代文化典籍，又是陶瓷专业论著，蕴含着丰富的知识文化信息，儒莲为了方便本国读者理解其中的内容，采用了深度翻译策略对其进行法译。这是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的第一次尝试，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下面就从深度翻译理论的角度，对该译本的编纂价值作以评析。
2《景德镇陶录》儒莲法译本的编纂价值
《景德镇陶录》儒莲法译本是依据《景德镇陶录》原稿的主要内容，结合《陶说》《浮梁县志》等其他相关的中国典籍所编译的一部陶瓷译作。尽管深度翻译理论出现较晚，但其实践成果或具体运用早已出现，该译本就是较早进行深度翻译实践的具体成果之一。本文拟从编排结构和注释方法两个方面来评析该译本的编纂价值，探讨深度翻译理论在该译本中的实践运用。
2.1编排结构
对比《景德镇陶录》原文，儒莲法译本除了将刘丙序言、郑廷桂后记以及正文中的“古窑考”、“镇器原起”、“镇仿古窑考”、“景德镇历代窑考”、“图说”、“陶务条目”和“陶务方略”七卷内容译成法文外，还增补了很多其他的内容。该译本卷首就对原作扉页作了解释，以便欧洲读者能对中国书籍扉页的排版有一个正确的认识；然后是译者儒莲撰写的长达72页的导言，以及受其邀请参与译注的塞夫勒皇家陶瓷工厂化学家、世界展览评委会成员萨尔威达(Salvétat)撰写的42页序言；其后才是原著前言、后记和正文中七卷内容的翻译。此外，该译本还将当时荷兰政府驻印度的日语翻译霍尔曼(Hoffmann)所译的一篇关于日本陶瓷烧制情况的长文、萨尔威达编写的以法语发音翻译并按音译词首字母排序的中法重要名词对照索引、八页的详尽目录、一幅中国陶瓷产区概况图和十四幅精彩的陶瓷制作工艺图等，按照合理的方式编排其中。可见，该译本的内容在原作的基础上作了较多扩充，其增补的正文以外的副文本是深度翻译实践的重要表现方式，它将翻译文本置于丰富的语言和文化语境之中，使目的语读者能更好地理解译文本体的内容，加深他们对译文内容的认识。
首先，儒莲在“译者导言”中，不仅介绍了《景德镇陶录》法译本的大致成书过程，而且大量描述了中国陶瓷的历史发展、主要产地及作品等陶瓷相关知识。儒莲通过梳理中国古代文字不同时期的历史演变，指出英国汉学家弗朗西斯·戴维斯(FrancisDavis)提出的“在埃及发现的带有文字的瓷瓶是产生于公元前年的中国瓷器”的观点是不正确的。并且，儒莲还概述了不同年代中国陶瓷的发展，以时间为序，介绍了陶瓷制作的代表人物及其相应的代表作品；通过日期、图案、绘画、题词等陶瓷作品上的具体特征区分了陶瓷类别，并以中国古代省份为大类，以省内各区域为小类，描述各地窑口的地理分布情况。最后，他专门对中国最著名的陶瓷产地景德镇作了详细描述，对《浮梁县志》《陶说》《景德镇陶录》这三部与陶瓷生产密切相关的著作作了简要评析，指出《景德镇陶录》是在前人成果的基础上编写而成的，内容比较全面，是他选作翻译素材的重要原因。可见，这一长篇导言不仅阐明了译者的编译动机，更将中国陶瓷、历史、文化等信息条理清晰地展示在读者面前，使其在接触译本正文之前，就能切实地置身于丰富的源语言文化环境中，便于加深读者对译文的正确认识和理解。
萨尔威达则在“序言”中谈到，中国陶瓷输入欧洲后，受到狂热追捧，并被迅速“嫁接”运用到建筑装饰等多个领域，但其制作工艺却是欧洲几个世纪以来极力探求而不可得的。直到18世纪初，殷弘绪的信件将中国制瓷的第一手资料带到了欧洲，此后这方面的知识又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空缺。《景德镇陶录》将中国陶瓷发展和制作工序较为完整地展现，更新了欧洲人的认识。并且，他作为陶瓷生产的专业人士，在该“序言”中还将中国与欧洲的制瓷情况，包括原料制备、练泥成型、施釉呈色、装窑烧窑、装饰彩绘等作以对比分析，为读者，尤其是塞夫勒皇家陶瓷工厂的工人们，在阅读和理解译本正文时，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此外，萨尔威达编制的24页的中法重要名词对照索引，将词汇的法语音译形式、汉字形式、法语解释及其在文中出现的位置，按顺序予以标明，为不懂汉语或对中国文化不太了解的欧洲读者提供了便利，形成了深厚的语言文化环境。
而在目录编撰中，该译本亦做了不少完善和补充，具体表现在：它在每个大章节下设置小节，每个小节下又将正文中的关键词一一列出，十分详尽，尤其在第五章和第六章，表现得尤为突出。如在第六章“陶瓷制作相关目录”里，关于瓷器的不同釉色这一小节中，就列出了émailfeuillemorte,émailbleuvif,émailjauned’or,émailrouged’alun,émailviole等17个关键词，为读者查检和阅读正文提供了明确的导引。此外，为使欧洲读者了解中文图书扉页结构，该译本还专门用法语作了注解，加入中文版扉页图以作说明。
最后，该译本所附的关于日本陶瓷烧造情况的译文，为欧洲读者了解和认识日本陶瓷制作情况作了有益补充；随附的中国陶瓷产区图和手绘陶瓷制作图，更生动直观地展示了中国陶瓷生产的发展演变情况，为欧洲读者了解和掌握中国优秀的制瓷技艺提供了重要参考。
深度翻译采用厚语境的方法，通过在文本中加入长篇序言、后记、术语表、评注、注释等，为读者提供一个丰富的语言和文化环境，减少目的语读者对译本内容的误读，弥补异域文化带来的理解偏差。儒莲在法译《景德镇陶录》时增入的译者导言、萨尔威达序言、扉页注解、日本陶瓷情况译文以及中国陶瓷产区图和中国陶瓷制作工艺图等内容，就是深度翻译实践的一次成功尝试，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2.2注释方法
儒莲在法译《景德镇陶录》时，不仅注重在编排结构上添加各种副文本，以丰富读者的语言和文化语境，还强调在正文翻译中通过加入文内隐注、页下评注、引用典籍等方式，来阐释异域文化中的词汇含义。
文内隐注主要是指插入到正文中而没有显性标明的注释。通读《景德镇陶录》法译本，不难发现儒莲一直站在异域文化读者的角度，通过中法文化的对应转换，来进行中法文互译的。如在翻译陶瓷制作工艺“明炉”、“暗炉”时，儒莲就没有直译成“明”和“暗”，而是根据两个工艺的具体操作方式，将其译作“开放的窑炉”(lesfourneauxouverts)和“闭合的窑炉”(lesfourneauxclos)，而在翻译原文“明炉用于小件瓷器”时，除了将其译成法语，还紧随其后提及法国珐琅瓷类似的窑炉用法:“Pourlespetitespièces,onfaitusagedufourneauouvert.Cefourneauressembleàceuxdontsesertpourlesvasesornésd’émaux(Fa-lang)”，让读者能有效地将原文与自身文化相衔接。在译文中，每提及一个专有名词，儒莲都会以其法语发音的音译形式、中国汉字形式和法语解释来表达。如Chao-lou,烧炉，oufourneauxpourcuire(lesvasescolorés)，如有需要，还会以括号的形式作进一步阐释，以使原文未表达的句意补充完整。当遇到中国古代的朝代名称时，儒莲也会在该朝代名称后，标明具体的年代或公元时间范围，如Han(entreavantet87ansaprèsJ.-C.)。这些并未显性标注的文内隐注，使那些对中国陶瓷及其制作工序毫不了解、对中国历史文化十分陌生的普通读者，也能迅速准确地明白其中的涵义。
页下评注也是儒莲常用的注释方式，如在翻译色料“碧”时，儒莲就在正文页下注解曰：“SuivantBasildeGlémona,Piseraitunepierrebleueettransparente,maisledictionnairedeKang-hinousapprendqu’ilyenaaussidevertes,Lou-pi,绿碧。”这一详细的页下评注，既阐释了“碧”应为蓝色透明石头的含义，又将《康熙字典》中“绿、碧同义”一说引入，以便读者学习和理解。为了方便欧洲读者真正了解中国文化知识，儒莲在难以理解或容易误读的地方，都会插入这样的“脚注”。又如评注“SuivantM·NztalisRondot,àcetteépoque,milleoncesd’argentéquivalaientàfr.denotremonnaie.”将中国钱币与法国钱币进行同等兑换，以便读者更好地理解其中的量词涵义。这些评注不仅可以准确地传达源语文化，也可使目的语读者对原本陌生的事物有所了解，在无形中透过事物作了异域文化的渗透并使之有所接受和认可，即将源语文化与目的语文化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值得一提的是，该译本在针对一些技术词汇或陶瓷行业术语时，常引入萨尔威达的注解，以弥补译者儒莲在这方面知识储备的不足。如在描述“滑石”时，页下就加入了萨尔威达的评注:“LeHoa-chioffrequelquefoisunmélangedestéatiteetd’amphibole;d’autresfois,c’estdel’argileferrugineuseoudukoalinimpur.A.Salvétat.”通过这一注解，普通读者也能学习和理解陶瓷相关的专业术语。该译本中儒莲所作的文化类注解和萨尔威达所作的专业术语注解，都是深度翻译理论的具体运用，对于读者学习和理解译文、了解和认识中国陶瓷及其历史文化，都有很大的帮助。
此外，该译本还引入了许多其他的陶瓷典籍或相关资料，这也是深度翻译实践的重要表现方式之一。前已有言，儒莲在法译《景德镇陶录》之前，就曾翻译过多部中文典籍，其内容涉及到哲学、宗教、小说、科技等多个领域，这不仅使他掌握了丰富的中国文化知识，也使他在法译《景德镇陶录》时，常能引经据典，使其译本准确地表达文中内容。如该译本中多处可见《景德镇历史》（l’histoiredeking-te-tchin）、《天工开物》(Thien-kong-kha?-wou)等中国典籍内容的参引。此外，儒莲还参引了法国以及欧洲其他国家的一些典籍，如在陶瓷制作过程章节中，就大量摘引了殷弘绪信件的内容，以对译文内容进行完善和补充。
这些文内隐注、页下评注、典籍引用等正文之外内容的引入，都是深度翻译实践的重要表现。儒莲在《景德镇陶录》法译本中作了大胆尝试，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该译本除了上述在深度翻译理论方面的价值外，还具有一定的文献学、历史学、工艺学等研究价值。如儒莲在译文中多次引用《天工开物》《陶说》《浮梁县志》等与陶瓷相关的重要典籍，并对它们作简要评析，这对梳理和总结中国陶瓷典籍在法国的传播利用情况，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此外，儒莲在译文中多以历史发展为序，对原作内容进行翻译整理，还大量引入萨尔威达有关陶瓷技艺方面的评注，这对了解和认识中国陶瓷的发展演变和制作技艺，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
当然，该译本在翻译过程中也有一些不足之处。首先，该译本删减漏译情况比较严重，《景德镇陶录》原著共计十卷，而儒莲认为后三卷内容多是与陶瓷相关的诗词，其中论及的陶瓷工艺已在前七卷中有所谈及，故删而不译。即使在现译的七卷内容中，第五卷有关陶瓷制作过程的内容多以《陶说》为主，并没有严格按照《景德镇陶录》的原文进行翻译；而第三卷“陶务条目”和第四卷“陶务方略”的内容也均有删减，不能与原文一一对应。其次，该译本在注释细节方面，也存在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情况，如对中国古代钱币作注释时，儒莲先在正文括号内表达为“milleoncesd’argent(fr.)”，而后又在其页下作了专门注解：“SuivantM·NztalisRondot,àcetteépoque,milleoncesd’argentéquivalaientàfr.denotremonnaie.”如此做法的目的是使内容表述更加准确，但由于儒莲并未对两个不同类型的货币兑换结果作出进一步的说明，反而会使读者在查阅时造成思路上的混乱和理解上的困惑。
3结语
《景德镇陶录》是中国第一部系统论述景德镇陶瓷业的专著，对于了解和认识景德镇乃至整个中国陶瓷发展史，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法国汉学家儒莲于年将该书翻译成法文版本，并译其书名曰《中国陶瓷历史及其制作方法》，这是中国陶瓷典籍的第一部外译本，也是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的首次尝试，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就其译注内容而言，儒莲做了大量工作，补充了许多与《景德镇陶录》原文相关的知识信息，于是才有了如此丰富的副文本，包括译者儒莲的长篇导言、萨尔威达的序言和中法文对照名词索引、目录中罗列的正文关键词、日本陶瓷制作情况译文、中国陶瓷产区图、中国陶瓷制作图以及正文中多种注释方法的运用等，这些都是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实践的具体表现方式。尽管该译本由于译者编译的目的和有选择的需求等原因，存在着删减漏译、注释细节等方面的不足，但是整体而言，该译本在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史上乃至整个中国陶瓷典籍翻译史上，都具有开拓性意义，不仅推动了中国典籍翻译深度翻译实践的发展，更扩大了《景德镇陶录》一书的传播范围，使全世界懂法语的人都能阅读法译版《景德镇陶录》，以此了解和认识中国陶瓷，强化了中国陶瓷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还促进了国际陶瓷技艺及其文化的交流和发展。而该译本的编排结构和注释方法，也为当前中外文化典籍的翻译实践提供了一些有价值地借鉴、启示和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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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宁（—），男，河南开封人，景德镇陶瓷大学艺术文博学院教师，中国陶瓷文化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年7月，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图书馆学专业毕业，获得管理学硕士学位，主攻方向是历史文献学。硕士毕业后，到景德镇陶瓷大学从事国家重大文化出版工程《中华大典·艺术典·陶瓷艺术分典》的编纂工作，该书将于年5月出版。年1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陶瓷设计艺术系毕业，获得艺术学博士学位，主攻方向是陶瓷史论和陶瓷文献学。作为副主编，曾具体负责组织实施过国家重大文化出版工程《中华大典·艺术典·陶瓷艺术分典》和年度国家古籍整理出版工程《中国古陶瓷文献校注》的编纂，并主持完成省市级项目多项。出版学术著作《颜色釉瓷》（独著）、《中国陶瓷经典名著选读》（合著）、《中国古代陶瓷文献影印辑刊（三十册）》（合著）、《中国古陶瓷文献校注》（合著）、《中国陶瓷名著校读》（合著）等。其中，《中国古陶瓷文献校注》荣获江西省第十五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中国古陶瓷文献校注》荣获年度全国优秀古籍图书奖一等奖。发表学术论文《明清时期景德镇御窑厂督陶官的文献考察》、《试论中国古代颜色釉瓷的文化内涵与美学风格》、《六十年来中国古陶瓷文献学研究述评》、《关于中国古陶瓷文献学若干问题的探讨——兼评傅振伦先生中国古陶瓷文献学》、《一部清末民初的陶瓷专论力作——陶雅内容价值评析》、《匋雅版本流传考》、《中国陶瓷典籍深度翻译的典范——论日本盐田力藏译注匋雅新注的价值》、《匋雅塞义英译本评析——以深度翻译理论为视角》、《景德镇陶录儒莲法译本编译成因初探》等30余篇，在陶瓷文献整理和陶瓷文化传播研究方面产生了重要影响。
叶晓芬（—），女，江西余干人，景德镇陶瓷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教师。年，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法语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毕业，获得文学硕士学位，主攻方向是跨文化交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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